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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惟衍道:“那各来一壶吧。可有什么下酒的小菜?也来些。”

妇人回道:“我这店,只两个菜,蜜渍杏花、杏花汤饼。可行?”

云星玄笑道:“好呀,老板娘这小菜,好生风雅啊。”

只见妇人放下手中的书,拿过两小壶酒和酒杯,走了过来,说道:“我夫君,以前最是爱吃我做这两道小菜。二十几年了过去了,现在只会做这两道。”妇人笑了,那脸上满是幸福。

“老板你夫君呢?”云星玄低声问道。

“二十几年前就走了,然后杳无音信,许是死了吧。”妇人笑着说道,似是充满无奈,又似毫不在意。她将酒杯摆放二人眼前,说道:“二位客官稍候。”就转身去了热炉边煮汤饼。

云星玄问道:“陶哥哥可吃过蜜渍杏花、杏花汤饼么?”

陶惟衍说:“莫说是吃了,闻所未闻。妹妹何出此问?”

“我小的时候,我师父给我做过。不过很多很多年前了,他说这两道都太过麻烦,之后再也没做过。”

陶惟衍很是好奇,问道:“很麻烦么?”

“嗯,那蜜渍杏花是用来冬天泡白露茶佐茶汤吃的。白露茶采在白露后,还要经过萎凋、摊晒、炒制,喝到的时候已是初冬了。而杏花开在初春。两者隔了大半年,所以要将上好的杏花裹在杏花蜜里渍着,还要放在阴冷的地方以保证不会因为酷暑的高温而变酸涩。所以要吃上白露茶佐蜜渍杏花,要花上一年的时间呢。”不知怎么,说完云星玄觉得有点悲伤,此前从未想到过,原来杏花和白露茶的相遇竟然要经历这么多的变化。

陶惟衍看出她本是欣喜的分享着制作方法,可讲着讲着就忽似与杏花和白露茶共情到一处去了,竟有些悲伤,他说道:“还好这杏花和白露茶在经历过种种磨难,终是相遇了。”

陶惟衍说完这句,两人同时望向对方,四目相对,周遭的说话声,夜里的蝉声蛙鸣,似都隐遁了一般,格外安静。

过了片刻,两人都怔了一下,陶惟衍打破了这个沉默,“那杏花汤饼的做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