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拾之已走出几步,陶惟衍对着他的背影说:“我知道,一旦我们开始筹谋计划,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会给她带来危险。如今她只是‘不相干’的人,都会被白落荷推下湖心。你放心,我尽快做打算,我绝不会让她陷入我们的是非局里。”
云星玄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她睁开眼,见陶惟衍在灯下看书,屋外仍是阴雨绵绵。
她忙问:“陶哥哥,你好些了么?”
“好多了。你醒了。”陶惟衍放下手中的书,笑着看向她。
那烛光微晃,只能见到陶哥哥穿着一袭玄色长袍,显得越发的清瘦了,可看不清他的脸色是如何,是否退了烧。
云星玄跳下床,快步走到了陶惟衍面前,伸手就想去摸摸看他额头是否还热,可手指伸到半空,才意识到自己这太过直接的反应,似是不够矜持,可收回来又不太妥帖,她想着这些,手指就空在那里,不动了。
陶惟衍似是看明白了她的心思,然后额头轻轻碰向云星玄的悬在半空的手指,在她的手指上点了两下,笑着看着她:“是不是还有点凉呢。”
两人相对而坐,隔着烛火,都能感觉到一种微妙的情绪温暖开来……
这雨整整下了两日两夜,直到七月十五那日才放晴。
“岑公子,我师父可有回信?”云星玄问道。
“这几日雨水路滑,晚了些。我正要给你送去。”岑清垅说道。
云星玄拿过信笺,细读一番,说:“我师父说刚好约了贵客,在千世台。等你安顿好,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岑清垅笑着说:“二十几年我都等了,不差这两日的。过了中元节我们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