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若你真的逃了……”

顿了顿,武帝眸光发沉,自言自语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狠意,“那便关你一辈子吧……”

他将那皱皱巴巴的纸条重新铺展放在桌面上,脸上看不出深浅,只是那周身压抑的气氛叫人难受。

终于,带着魇龙卫将皇城近郊都搜查了一遍的夜歧回来了,“主上,属下打听到了,昨天傍晚便有一驾马车赶在关城门前出去了;周边有看见的农人,说是一路往东南边,属下已经派人继续寻找了。”

“东南边……”大胤靠北,冬日是极冷的,而东南边多是水乡,比起北方的干冷倒是多了些水汽。

“追!”武帝起身,准备亲自带人去寻。

与此同时,玉殊已然抛下马车,换做了走水路。

这几日虽是大雪纷飞,但是大胤东边连着大海的河水却不曾冻结,寒江之上偶尔能见到细碎的冰碴子,这一年枯萎的芦苇上还积着一层薄雪,而那江中正是一尾小船静静飘着。

从陆路换成水路后,玉殊便不那么着急了,毕竟就是武帝再敏锐,也不一定能猜到他会选择走水路。

但是同在小舟上的白渺就不那么好过了,玉殊说到做到不曾给他寻大夫。尤其在上船后,白渺也不晓得这玉殊是发了什么神经,非嚷嚷着什么“白公子被玷污了”、“白公子身子污浊”、“脏东西就该用这寒江之水好好洗洗”芸芸,硬是拽着白渺的病体、将人剥了大半衣裳按在小舟之上,用那寒冷刺骨的江水浇在少年苍白、脆弱的身体之上。

白渺的病本就拖着,如今又被这冷水浇透了全身,只能颤抖得蜷缩起来,身子越发虚弱。他脸上的红晕像是熟透的朱果一般,红得糜烂,背后血色的龙纹更是在江水刺激下愈发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