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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雨多得是电闪雷鸣,来势汹汹,恨不得昭告天下,而少有这样淅淅沥沥,只是自顾自地下。

本就临近夜晚的天空阴沉下来,潮湿的空气弥散在客栈。

落雨之下,行人匆匆归家,于是原本还算热闹的街道就此安静下来,在雨声中愈发显得空寂。

萧萧雨声起,更添一分忧。

于是,在这个稍显寂寥的时候,点一壶烧酒,并一碟下酒小菜,再叫来懒懒拨弄算盘的店老板唠几句家常,再合理不过。

店家倒也爽快,另往桌上加了一盘炒得喷香的花生。

一口酒一口菜,再来一粒花生米,好不惬意。

张泽举起酒杯,凑到鼻子跟前嗅一嗅:“老板在这儿呆多久了?”

圆脸的店老板眯着眼睛算算日子,算完,自己都带了点感慨:“我自小就在这儿长大,到如今,差不多有五六十个年头啦。”

五六十年,已经是半只脚入土的年纪。

谷清风捡了一粒花生,扔进嘴里,嚼完满意地微微点头:“听店家的话,你祖上不是这儿的人?”

“这位客官有所不知,”店家拱手道,“我爷爷原是蜀南的农民,靠着一亩三分地养活全家老小,日子虽然艰苦些,倒也能过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