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若愚的指尖停在李以瑞额前一吋,便不动了。
李以瑞见他表情不变,声音却一沉。
「我应该警告过你了……」
杨若愚蓦地回过身,他的右手总算从口袋伸出,李以瑞看见他手持某个棍棒似的黑影,和身后袭来的毛笔正面交击,在夜色里迸出刀剑般的星火。
「你就这么想要把道行拱手让人吗?段家的小道士。」
段于渊喘着粗息,他右手高举着毛笔,血色从段于渊唇角淌下。李以瑞也看清杨若愚右手拿的物品,那是把折扇一类的事物,但并未张开,只是收拢在杨若愚掌间。
毛笔和折扇紧紧抵在一起。李以瑞天眼未开,看不见法力之类的东西,但也感觉双方正透过那两样法器角力。
段于渊额角淌汗,而杨若愚依然连眼都没眨。
段于渊方才那击算是偷袭,他一击不中,持笔又往后跳开,同时间掌心往地上一按,李以瑞看见一道字迹从段于渊方才躺倒的位置,如同巨浪般从地面掀起,袭向站在李以瑞身前的青年。
李以瑞连呼吸都忘了,但眼看墨字就要触碰到青年,下一秒青年的身躯又消失无踪,而取代青年方才位置的,竟是朵娇艳欲滴的红花。
红花与墨字相撞,墨字融入血红的花瓣中,顿时消融无踪。
李以瑞看那花像是种在街上一样,长茎细瓣,中央伸出的花蕊如舌信,花色艳红,在夜色里如同烈焰般夺人目光。
他在书里看过这种花,那是传说中来自地狱深处的彼岸花。
「言灵类的道法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用写的言灵,但用讲的不是比较快吗?啊,不过用写的话,对方除非放弃视觉,否则闪避不掉吧!原来如此,阳世的道法果然多元得多,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