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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以瑞看杨思存抿了下唇,担心他又说什么让他难以收拾的狠话。但方才事出突然,他实在无暇交代杨思存,现在只能挫着等。

「怎么了?」但杨思存的语气却出乎意料地温和。

「为什么忽然跑来我家……段于渊?」

李以瑞有些讶异,前一刻还尖锐地嫌弃他的男人,在与段于渊对眼的瞬间,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而且李以瑞觉得杨思存肯定有特意模仿自己,从语气到那种担心戳到段于渊软肋的态度,竟都模仿得八九不离十。

段于渊依然侧对着他:「抱歉。」

他不擅言词,竟又道歉了一次。

杨思存爽朗地笑了,就连笑容也唯妙唯肖。「啊,难道是因为我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我说啦,我只是因为案子的事情心情不好,所以一时冲动才讲的,都说要跟你赔罪了,你还担心什么?」

李以瑞目瞪口呆,杨思存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长裤、慢条斯理地穿上,但他没穿回上衣,只是又在床榻上坐下来,交迭着腿,用手肘支着大腿,以一种玩味的目光望着段于渊的侧影。

「抱歉。」段于渊说了第三次。

「你上元节那边的事怎么样了?你这样跑过来没问题吗?」杨思存又问。

李以瑞想他多半不知道上元节是怎么回事,是从刚才那通电话里推敲出来的,这人不但工于心计,而且十分大胆。

「嗯,不要紧。」段于渊说。但李以瑞知道知明早就是上元的天官祈福大典,典官这样偷跑出来,段在田现在一定操碎了心。

杨思存又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看我?还在生我的气?」

他声音柔和,平常李以瑞除非做错了天大的事情,否则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段于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