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以瑞抱着臂,笑说:「我自己倒是什么记忆都没有了,只知道那天好像是我妈妈的生日。就连小时候的事,我也都模模糊糊的。」
关于父母的事,李以瑞都是很久以后,才听段家人慢慢与他道来的。
段在田说,李以瑞出身普通人家,母亲是家庭主妇,而父亲在下城地区替人送货、打零工,家境清寒。
李以瑞的母亲,名唤「瑞雪」,据说李以瑞原本的名字「宜瑞」,就是从母亲的名字中拮取一个字来的。
李以瑞原先不能理解,父母都是如此平凡的人,为什么生出的孩子竟拥有如此特异的体质。
但段于渊曾和他说过,乩童体质万中选一,不一定会出现在怎样的人家,与血统也没有绝对的关系。
虽然对自己被命运选中这件事,李以瑞常觉感慨。但若没有这种体质,他也无法进入段家、更无法遇上段于渊。这么看来,乩童体质倒也不全是坏事。
车子抵达李以瑞的租屋楼下,段于渊把车停在公寓附近的停车格,和李以瑞一起下了车。
李以瑞开了楼下大门,走进玄关,才发现段于渊没有跟过来。
「段于渊?」李以瑞回头看了他一眼。
段于渊手上还拿着车钥匙,穿着单薄的白衬衫,直勾勾地望着他。
「怎么了,夜里冷,快点进来吧!」
李以瑞笑了笑,他脸上笑着,心头的不安感却水涨船高。
他太熟悉段于渊了,段于渊平常闷归闷,但讲的每个字都是重点,从来不会欲言又止。
段于渊这个样子,通常代表他要说的话至关重要,连他自己都紧张。
上一回看到这样的段于渊,大约是他们十五岁那年,段于渊出口邀请他参加自己成年礼观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