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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扇的效果卓绝,虽然只有一瞬,但折扇上「大字若愚」几个字张开的瞬间,黑伞造成的风压便像百川入海一般,顿时消融无踪。

持伞的人微微一顿,似乎也感到吃惊。

杨思存额角淌汗,半跪在沙滩上剧烈喘息,开扇造成的法力耗损比他想象中还惊人,难以想象杨若愚当年是怎么拿着着玩意儿对敌。

杨思存视线模蝴,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失去意识。好在对方一时也没有进攻,似乎被他开扇的威力震慑,杨思存看那人撑着黑伞,站在渐趋黑暗的海潮旁,由高往下睥视着杨思存。

那是个男人。男人长相算得上清秀,右眼上有颗明显的泪痣,剪着齐平的浏海,双目空洞,像是人世间所有外物都与自己无关那般。

男人身着全套西装,颈上系着领带,配上那把黑伞,颇有殡仪馆或葬仪社员工的氛围。

方才那番交手电光石火,双方各有损伤。但杨思存右脸颊肿了一块,男人却只落了几根发丝。

男人望着他手里的折扇,喃喃说:「杨若愚……」

杨思存一怔,原因是男人的语气里,竟充满某种切肤抵骨的恨意。虽然极力掩藏,但仍透过男人隐忍在喉底的嗓音透了出来。

杨思存深吸口气:「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黑伞的阴影遮挡了他半片脸庞。

杨思存只好又说:「我不是杨若愚,只是借用他的身体。如果你是要找他麻烦的,那你找错人了。」

但男人没有吭声,他平举起黑伞,双手朝前,再次将伞收了起来。杨思存神色一紧,来不及躲闪,男人再次开伞,这回风压直接朝他胸口金丹处袭来,摆明要将他放倒。

然而男人再收伞时,眼前竟已没了杨思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