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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以瑞。」

杨思存叫他的名字,即使他已然站到青年面前,对方却像是浑然无所觉似的,只是用黑得见不着底的瞳仁呆望着他。

杨思存叹了口气,他伸出食指,轻轻点在青年的额上。

「你先把眼睛闭起来、不要呼吸,屏气凝神听过吗?你现在状态有点危险,我会听你说,不管你要哭还是要胡闹,我都会陪着你,你安下心来,只听我的声音就好。」

青年深深吸了口气,却没有照杨思存说的闭上眼睛,他抬着头,透过潮湿的额发望着杨思存。

「段于渊他,在我面前哭了。」李以瑞说:「他哭着说担心我,我没有哭,他却先哭了。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是我的事情、明明痛苦的人是我,但他却抢在我前面先哭了。」

「看到他哭,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杨思存,真正该哭的人应该是我,不是吗?」

杨思存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开了口。

「因为他喜欢你。」他说:「不单是朋友、兄弟间的喜欢,所以你的痛苦,他感同身受。」

空气一时间静止,无论李以瑞或杨思存,都像是石雕塑像一般。

好半晌,李以瑞才笑起来。

「……啊,应该是这样吧。」

他越笑越是剧烈,在温暖的池水里打颤。

「他若不是对我有这种心思,也不可能对我这么好吧?那个三苗的女孩子说的没错,没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的,段家也是、段于渊也是。」

杨思存望着他:「你……果然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