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段在田压抑住声线,尽力让自己听起来像个经验丰富的长辈。
「你听我说,你现在还年轻,对情爱所知有限,我也不打算迫你,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婚配之事,我也尽可能尊重你们年轻人的意思。」
段在田深吸口气:「但李以瑞,不行。别说他是男子,于渊,七岁的时候,我带你去过穷奇降世的现场,你还记得吗?当时的光景、你都忘记了吗?」
「有朝一日,我会亲口对瑞瑞说。」
少年眼瞳依然澄澈,只内里添上几分忧愁。
「他若因此怪我,也是我该受的。」
「不单是这样。于渊,有些事情,现在还不便对你说。但我需得尽长辈责任告诉你,李以瑞这孩子,跟谁在一起都好,就是你不行,绝对不行。」
他又放软声音:「现在还来得及,于渊,你还小,情关纵使难过,也还不到生与死的程度,越早放下、痛苦越少。」
「叔叔。」段于渊说:「除了瑞瑞,我谁都不要。」
段在田怔在那里,少年这话简简单单,从头到尾不过九个字。
但段在田却像被雷击中一般,他知道少年拙于言词,但因为如此,少年的每个字,都像是从肺里、血里拽出来,再钉在他心头上一般。
明明只是个毛发没长齐的晚辈,段在田却忽然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了。
「在田,由得于渊吧!」
两人身后传来苍老的嗓音,段在田回过头去,只见一位白发黑发相间,看不出真实年龄、但步履蹒跚的男人,从庭院山石后走了出来。
段在田忙低下首,段于渊也跟着低头。「父亲!您还不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