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于……渊呢?」他紧抓住吕立威的手臂:「他逃出来了吗?」
这一下激动,牵动到背上伤口,疼得李以瑞又是骴牙咧嘴。
吕立威犹豫片刻:「那个姓杨的,想趁势杀掉段家继承人。」
他像是放弃辩解般,叹了口气。「我无法阻止他,本来打算等炸弹爆炸后,利用我对安乐庙的熟悉,再偷偷救你出来。」
「但我没想到你竟会这么做。以我二十年来对你们两个的理解,应该是反过来不是吗?我本以为段家小子会牺牲自己保护你,但却没想到你为了救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所以段于渊,没事?」李以瑞又确认一次。
「我护送你回r城途中,有看到他被段家人救出来,看来应该是没什么大碍,至少你的状况比他严重得多。」
吕立威话音刚落,便怔了怔。
只因眼前的大男孩,竟就这样望着前方,静静流下了眼泪。
虽说是带着目的,但二十年来,吕立威一路看着这男孩长大,从少年收容所到段家、从段家到警校、再从警校到海湾分局。
这孩子彷佛天生的灵魂、就比别人来得强韧,旁的小孩跌倒擦破皮,坐在地上哭闹,但李以瑞却拍拍屁股便起来了,还有余裕安慰其他受伤的孩子。
但眼下在这种陌生的环境、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多了他这个敌我未明的人,李以瑞却像是完全放松了心情一样,毫无防备地、像孩子一般地落着泪。就好像许多年前,这孩子从医院里醒来,听见自己被刺伤的母亲还活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