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存没吭声,李以瑞便叹了口气。
「我想过,我应该把话讲清楚,然后离开段于渊,这样对我、对他都公平。不再跟他见面,也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但是我……好痛苦。只不过一个月没见他脸,我就想他想得快疯了,做什么都想到他,吃饭也是、洗澡也是,连作梦都一直梦到他,连我自己都觉得不正常。想到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段于渊,我就觉得……心脏好像快要裂了。」
杨思存像被强塞了颗馒头似的,眨着眼没说话,耳根竟有一丝红。
李以瑞看杨思存久未回话,便摸了摸头:「抱歉,突然说这些话,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吧,就像你说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重振起精神,又说:「杨思存,关于尺八,我一直有个疑问。」
他回到了最先的话题。
「我在酆岛里看见吕安乐的壁画,上面说,吕安乐因为杨尺八病危,所以千方百计地想救她。但我不懂,吕安乐当时不是阎罗王吗?如果杨尺八死了,不是刚好可以到阴曹地府,和他永远在一起了吗?」
杨思存沉忖半晌,才说:「或许吕安乐,也不想长久待在地府。」
李以瑞一怔:「为什么?但他是阎王啊,阎王不待在地府,那要待哪?」
杨思存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忧伤,虽然李以瑞不清楚他话里有哪刺激到他了。
「是啊,本来应该是这样。」他耸耸肩。
「但你没去过地府吧,地府是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那里没什么娱乐,追个剧都是二三十年前的。每天做的工作,就是审判亡魂、处罚罪犯,耳边听得都是求饶声和哭声,即使做得再多,也没人会对你道一声谢。」
「这倒和警察工作有点像。」李以瑞笑着说,杨思存意外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