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搁的是把木制的椅子,只是这椅子坐板长、背垫也长,上下都栓着铐炼,上头血迹斑斑,感觉就是把人栓在上头折磨用的。
角落搁着个水桶,水桶里横七八竖地插了木板、藤条、家法等等物事,上头也几乎都带着血,整个思过室弥漫着一股刺鼻难闻的血腥味。
若说黎日翔的调教室充满淫邪的氛围,道具都是不大伤害人、以取乐为主,这间思过室的刑具便是以惩罚人、让人痛苦为目的。
光是看到角落那个触目惊心炭盆,还有上面插着的、衙门剧才会看见的烙铁,李以瑞便觉得呼吸困难。
「杨思存?」李以瑞呼唤友人的名字,嗓音微颤。
段于渊不敢贸然进入,他警戒地看着思过室门口的杨晚成。
李以瑞的视线在斗室内逡巡片刻,在角落发现一个卧倒的人影。
「杨思存!」
李以瑞忙朝那人影奔去,他伸手扶起那人影,那人是男性,上身赤裸、身材削瘦,却完全不是杨思存的模样。
他将那人翻过身,果然脸容也不相同。却见他一只眼闭着,另一只眼微微张开眼帘,但眼神空洞,似认不出来人。
李以瑞看这人浑身是伤,最明显的是臀部的地方,被人拉下裤子,横七八竖的全是藤条的痕迹,好像从前看古早校园剧时,顽皮孩子被爸妈惩罚过的模样。
李以瑞扳开他紧握的拳头,这人手心也全是伤痕。打的人似乎精于此道,伤痕排列整齐,一处打到破皮了,才换另一处,但不管哪一处,皮肤都充血肿高到令人不忍直视的地步,右手甚至认不出原样。
男人的大小腿也同样凄惨,感觉用木板之类的物事责打过,连脚底板也没被放过,红通通的、一只脚肿得有两倍大,恐怕数月内是没能触地走了。
李以瑞心中惶然。那人视线与他交错,竟似乎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