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去计较,却又发现那一切似乎并不重要。

人心复杂,做人也好做蛇也好,都太难了。

顺着钟乳石落下的水珠滴答滴答的响,四周越是安静,那滴答声便越是清晰,容青玄的心便越是烦躁,因为他的耳边又没了龙篱的动静。

他简直烦死了自己的这份矫情,龙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时,他嫌烦,龙篱没了动静,他更烦。

龙篱……他在干什么?

他是又悄悄的凑到了自己身边,等待着他忽然之间睁开眼睛,然后甜甜地问他一句,师尊,你醒了?

容青玄的心口上传来密密实实的针扎般的疼,到底拗不过自己的心意,缓缓将眼睛睁开了。

然而,他预想中的画面却没有出现。

龙篱并没有悄悄凑到他身前,并没有静静地望着他的眉眼,而是一腿伸直一腿蜷缩,虚弱地靠在崖壁上。

他的头微微仰着,修长的脖颈一览无余,头顶钟乳石落下的水滴一滴滴落在他锋利的下颌上,顺着凸起的喉结一路蔓延下去,抚过他胸口上长长的剑痕,继而消失在精健的腹肌之间。

容青玄望着龙篱胸口的剑痕浑身一凛。

那是斩风剑在龙篱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当时气龙篱气得要死,是以那一剑并未留情,即便他及时地将斩风剑从龙篱胸口拔了出来,却仍旧将龙篱伤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