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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进门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客厅里摆着桌子, 铺上黄布,上面一一摆放着五花肉、果子、糕点和一盆子米。有个穿着极为宽松的粗麻布衣服的男人正提着个铃铛念念有词, 一看到大门进人眼瞪大骂道:“没有眼色, 破我法阵。”

这人手里脖子上挂着一大串念珠, 显然是个‘大师’。

闵安顺脸色立刻便冷了, 这一行很有些个不成文的规矩,比方说一事不烦二主。既然请了正一教的人,只要他没说一句‘不成’, 就不该另请高明。

陶媛虽不知道这规矩, 但一看这情形就尴尬,连忙跟两人解释:“这人不是我叫来的。”

然后又问站在两侧的周家父母:“伯父、伯母, 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是说了不要随便找人的吗?”

周父有点尴尬:“小媛啊!你进来再说。”

那大师将铃铛一放, 脾气颇大:“做法已经开始,正门不能走人。”

周母连声跟这个大师道歉,周父招呼陶媛三人从后门进来。陶媛生怕闵安顺生气不愿,还好他虽然越发冷淡却没有提要走, 很松了一口气。近来她非常倒霉,没有一件顺心事,时时烦闷忧心,自昨天戴上玉牌开始,那种仿佛从密闭的房间里走到开阔的花园中的轻松感持续到现在,她知道这位闵大师是有本事的。

“这位是正一教闵大师,这是我表妹。”

因为介绍海芷兰是自己学生有些奇怪,陶媛就换了一个说法,周父也没有深究,悄悄打量闵安顺……“等曹大师做完法,闵大师再来?”

会提出这个建议,一看就是觉得闵安顺还是面相太过稚嫩了,不可信。

感情这还要排队?明明说好了今天七点钟自己请的大师要来,夫妻俩却在这个时间又请了人来,陶媛觉得他们对自己实在是不够尊重,就没开口。

闵安顺根本没有搭理他,掐指一算,问陶媛:“周实意人呢?”

陶媛心里也有气,看向周父。

周父:“曹大师说做法他不必出现,现在在房间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