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这一睡就是三个人间的日夜。

这天，卢西恩来到方觉那片比无星之夜还要漆黑的住处，打开门，走到睡在一朵黑云之上的方觉身边。

“佐徳先生，陛下从地狱归来了，他在寻找你。”

声音在冷寂的房间内尤为突兀。

它在黑暗中盘旋几圈后，触发了方觉设置在黑云之床上的声音报警器。

报警器激发，一道轻微的电流击打在方觉皮肤上，他也因此醒了过来。

“卢西恩？”

方觉扭扭脖子，翻身下云，对自己释放了一个“清洁如新”的魔咒，将骨质装甲和内部的自己都洗干净，又看向卢西恩。

“墨菲斯回来了吗？”

“是的，佐徳先生，陛下已经从地狱归来了，他吩咐我来叫你一起去吃早餐。”

“好的。”

方觉点点头，跟在卢西恩身后，绕过数个深邃而空旷的房间，穿过几条介于抽象与写实之间的走廊，来到了一座苍白为背景色的大殿内。

大殿内横着一张长桌，长桌的主位上坐着方觉几天未见的墨菲斯，桌面上摆着几百种不同风格的早餐。

墨菲斯见方觉和卢西恩进来，先遣退了卢西恩，随后，又对方觉笑道：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早餐，就让亚伯做了大部分主流文明星球最近的流行款。”

“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方觉扫过那些层叠在数层空间中不同文明风格的早餐，那里面有人类种族的包子油条、培根鸡蛋，也有不知什么种族的龙肉、兽肉粥，一些虫子、一些会动的植物、一些电池……

方觉走到墨菲斯对面的座位上坐下，隔空用“漂浮咒”取了一份普通的油条、培根鸡蛋和牛奶，放在了自己面前。

“你的地狱之行怎么样？”方觉拿起牛奶喝了一口，随口询问道。

墨菲斯摇摇头，叹道：“不太好，我取回了我想要的东西，但也因此得罪了地狱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