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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觉得自己够好了,女王陛下就会让自己知道,以前的那个蠢货就是井中的青蛙,看到的就只有那么一小片天,不知道外面还大得很呢!但是每次让他知道的方式都太残忍,并不是每次都能愉快的调整过来。

阿奇柏德背靠大树,无力的滑下去。

苏麻伸出脚轻轻的踢了他一下。

“杀奴隶是犯法的。”

“当然,”苏麻:“但是作为一个小贵族,她有权上缴一笔‘卖命钱’来决定她下属奴隶的生死。”

阿奇柏德一想到那些葡萄架下埋了多少具尸体就恶心,这让他激愤:“您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连母亲大人也不叫了。苏麻低下头,看了颓然的阿奇柏德一眼,他褪去了这些年常常戴在身上的高雅绅士的伪装,非常的脆弱。

有些人想要改变世界,结果发现那不可能,所以就决定适应它。但阿奇柏德不是这样。也许所有人看起来都格外搞笑,这个像一场闹剧一样的人,确实到死都没有妥协。

苏麻半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傻也没关系。作为血族,你的生命还很长。”

今夜的月光特别柔和,往日威严的女王陛下扎了两个大大的辫子,甩在身后,长裙有些小蕾丝碎花,脚下是一双布鞋---往常她绝不这样打扮。

但意外的温柔,就像是久雨后温暖的阳光,久旱后洒下的大雨,让他的整个世界从阴暗的幽谷瞬间扯到明媚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