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时应才慢慢将内力往回收,扶着孟多的肩膀,轻轻将他放下,并为孟多盖好被子。
秦白一直盯着鹿时应过分苍白的脸,去抓鹿时应的手想为他切脉,鹿时应避开秦白的手,加快步伐走出了屋子,一直走到院里的晚杏树下,才将胸腔里隐忍许久的血吐了出来。
鹿时应的手扶着晚杏树褐色粗糙的枝干,慢慢用力,手背浮出苍白的青筋,他好像宿醉的人,只是把酒换成了血,肆无忌惮把不属于身体的液体往外倾倒,一口又一口,热烈而滚烫,义无反顾,甘之如饴。
晚杏树下有一地白色的杏花,于今日开成了鲜红。
第二十三章 是我生的
孟多醒来的这一天,屋外晴空万里,他的眼蒙着厚厚的纱布,试图睁开时就会刺痛难忍。
“不能摘。”阿洛端着水走进来,正好看见孟多抚摸着眼睛上的纱布。
“我睡了几日?”孟多开口说话,喉咙有些干涩。
“六天了。”阿洛说。
孟多沉默了片刻,又问:“我们没在府里?这是哪里?”
阿洛眨了下眼睛,“这是鹿府,您怎么知晓不是?”
孟多在阿洛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熏香的味不对。”闻了让人清心寡欲,是鹿时应才有的风格。
阿洛叫人送来了吃的,孟多的右手手骨碎了,包扎成了馒头,行动不便,乖乖张嘴等阿洛喂饭。
阿洛的饭还没喂进去,就被人接了过去,鹿时应稳稳的端着细腻的白瓷碗,坐到阿洛刚刚坐的地方,“张嘴。”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