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孟多的双手坚韧有力,动作却很温柔,小心翼翼将孟多护在怀中,孟多叫了鹿时应的名字,然后闭上眼昏倒在鹿时应的怀里。
他们连夜赶路,用了两日从江阳城赶到响水湾营地,在傍晚十分将孟多交给秦白治疗。
孟多腿上的伤拖得有些久,有些棘手,秦白淬刀割腐肉,清理了许久才将伤口处置妥当,而孟多昏睡不自知,一动也没动。秦白说:“精力受损,他看上去好久都没睡了。”
鹿时应站在一旁,深深的注视着孟多的睡颜。
快半年没见过了吧,孟多瘦了很多,听牧七说孟多常常夜半睡不着,时而独自在院中游逛,时而站在床边看着月亮发呆,时而一壶烈酒能饮至天亮。
鹿时应的眼里有浓的化不开的情绪,响水湾的晚风和京都大运河的晚风不一样,更加寂寞和喧闹,夜深人静的时候鹿时应也会站在海边,心里放着孟多,像放着一只薄薄的刀片,想他一分便往心头扎进一寸。
秦白说:“有我在,不必过于担心。”
鹿时应看了眼守在床边的阿洛,和秦白一起走出了营帐。
秦白提着药箱,说:“怎么不再待一会儿,不是很久没见了。”
他们走到宽敞的地方,停在能看见大海茫茫夜色的岸边,听了秦白的话,鹿时应说:“知道最后还是要分开,就不敢再见了。”
秦白欲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面对着海面叹了声气。
鹿时应问:“还有多久?”秦白沉默须臾,说:“三个月,到了最后一个月,你会感到旧毒压制不住了,时常胸闷心悸、肢体僵硬,到那时气血逆流,我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鹿时应说:“够了,等驱逐屿人之后,我也没有牵挂了。”
秦白说:“你要告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