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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将怀里的酸果子塞到夜澜手里“潇哥哥今日要娶阿姐,李爷爷要吹唢呐,乌爷爷嫌他吹的难听,李爷爷便躲出去练练,可还是很难听。”阿离掏了掏耳朵中肯的下了评语“又吵又难听。”

夜澜点点头,又将书拿了起来。

这两年阿离长了不少个,如今不用拽着夜澜的衣摆也能爬上了小榻,他将脑袋搁在茶几上,嘴里嚼着酸果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茶几中央的小鼎。他听乌爷爷说魔君的师尊和师兄都死了,魂魄就躺在这个雕着苏摩那花的小鼎里。阿离嚼着果子又转头看向夜澜,魔君不爱说话也从不笑是因为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吗,可魔君长的这样好看,笑起来一定更好看。阿离将手里的果子放下,爬起来蹲到夜澜身边,伸着两个指头扯了扯夜澜的嘴角,夜澜抬头面无表情的望了他一眼,阿离瘪着嘴万分沮丧的放下手这样的魔君笑得一点都不好看。

“阿离,阿离。”乌老头扯着嗓子在屋子前头喊他。

阿离噌的从小榻上滑了下去高声回道“来了,来了。”他一边跑一边同夜澜说“魔尊这个果子太酸了,我一会儿去给你寻个甜的。”

老李头练了好大半个时辰才将调子吹顺了,他跟在顾青潇身后吹了一曲《抬花轿》,乌老头提着铜锣听着调子时不时敲上那么一下,扶霁山人少,也没那多讲究,男的都跟在顾青潇身后,女的便守在宁戚歌身边,顾青潇扶着宁戚歌绕着扶霁山走了两盏茶的功夫,便回了乌老头的屋子。

乌老头和老李头的年纪辈分最大,便坐在了高堂之上。两人都是头一回做这事,紧张的手脚都不知往那放,瞧的众人一阵笑,不大间屋子众人站的满满当当,有个长得周正,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站在乌老头身边高声道“吉时到,二位新人拜天地喽。”

顾青潇扶着宁戚歌转向门外,那人朗声道“一拜天地,结良缘。”两人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行了个叩首礼。顾青潇今日也是紧张起身的时候还绊了一下,惹的众人又是一阵嬉笑。

“二拜高堂,享天伦。”

二人对着乌老头和老李头盈盈一拜。乌老头摸着胡须叠声说道“快起来,快起来。”顾青潇将宁戚歌扶了起来,两人拉着红绸面对面站好。

“夫妻对拜,永同心”

顾青潇望着面前盖着红盖头的宁戚歌,眼角都笑弯了。这人他从儿时便喜欢,两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十六年了,他终于要将她的戚歌娶进门了,顾青潇握着宁戚歌的手轻声道“戚歌,这一拜后,你便是我的妻了。”

盖头下的宁戚歌轻轻抿了抿嘴角,羞涩的点点头,是啊,这一拜后她便是他的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