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卿锦一时也有些搞不清,眼前这个和自己相识了百余年的二哥,究竟是男是女了。
“随儿是男人没错,”方卿渊靠坐在床边,衣襟大剌剌地开着:“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我也是在你来之前不久才知道的。”
方卿锦沉默不语,只用指腹轻轻扫过方卿随的唇。片刻之后,他忽然捏住对方的下巴,在后者的吃痛声中吻住了他的唇。
这一吻浅尝辄止,不带有任何情欲色彩。方卿锦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看向角落里的方卿渊:
“我不管他发生了什么,也不管你要干什么。但你敢伤害他,我就先杀了你。”
方卿渊抱臂坐于阴影之中,闻言微微抬眼——方卿锦的神色格外认真,漆黑的瞳孔在烛火照耀下反着光,看起来明亮又干净。
两人僵持片刻,方卿锦忽然翻身而起,捡起地上的衣物并穿好。方卿渊一直沉默地看着床上的人,等听到推门的声音才淡淡启唇:
“我不会害他。”
门口那人似乎一顿,随即从鼻腔哼出一声嗤笑,便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房门。
门外月光倾泻而下,被院中的大树的枝桠碎成无数道清辉,流转于青石板上。
方卿渊起身剪了烛芯,打开窗户。微凉的风从窗外吹入,床上的身影不禁瑟缩了一下。
方卿渊为方卿随盖上被子,自己则披了件大氅坐到窗边,然后取出匣中那张已经揉得有些发旧的信纸,借着月色默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