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骑马吗?”
云仲璟身上的伤痕不少已是溃烂流脓,方卿随为他寻了身新衣,但伤口上的脓学很快便把衣物濡湿。方卿随看着他,只觉格外心疼:“你这个样子,他们究竟对你用了什么酷刑!”
“还好。”
云仲璟摸了摸他的脸,风轻云淡道:“藏锋有意将我收入麾下,我不同意,他便对我用鞭刑,隔一段时间再让人给我救治,将我命吊着。”
“藏……锋……”
方卿随只觉胸口有一股寒意——那个家伙,竟如此心狠手辣!
“我和他本是敌人,他伤我族类无数,我亦伤他族类无数。比起对待旁人,他对我,已是心慈手软。”云仲璟叹息:“卿随,不说这些了,我们不是要逃?”
“对。”方卿随咬紧牙:“你这样还是不行,我去给你找辆马车来。”
“不必了。”云仲璟已翻身上马,执起缰绳。他身上伤口未消,不知这个动作会牵扯到多少,脸上却是面不改色:“赶车速度太慢,还是骑马吧。”
如果是赶车的话,必然会是方卿随来代劳。后者其实知晓,他是不想让自己太过辛劳,所以才会这么说。
云仲璟就是如此,无论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总选择轻描淡写地带过,一个人默默顶着。
方卿随神色中半是心疼半是动容,最后化为唇边一声无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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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往魔域深处,瘴气越是深厚,愈不适宜居住。因此魔族都城定在离通伮不远的地界,快马加鞭不过半日即可抵达。
两人进入城中,发现确实如藏锋所述,防守照旧森严。一排魔族士兵木桩般矗立于城上,城内交错的街道间,往来着队形整齐的军人。
“诶,两位大人,请留步。”
小胡子男人突然拦在二人去路前,手捻胡须:“两位大人应该不是军营内人吧,能否看一下文书?”
此人神识已通,却十分年轻,看样子是个来魔域求生的混血族,寒骁的匕首自是对他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