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接到传唤是正午时分。云仲璟刚同云夫人用过午膳,餐盘还未撤去,大太监先带着一纸诏书跨入院中。
那时日照正盛,云仲璟接过那张明晃晃的诏令时,缺觉脊背发凉。他不敢看云夫人的反应,收好传唤后,便跟着大太监,上了轿辇。
进了宫后,不准骑马或是用骄,云仲璟下了轿,跟随着几人跨过禁门,进到了御书房前的花园中。恰好有人自屋中出来,一身浅蓝束腰劲装,背后一柄弯刀,柳叶眉横竖,杏目含怒。
进了宫还能佩刀,要么是经玉帝首肯,要么是刺客。就现下状况看来,这位女子自是不可能属后者,再看她眉眼英气,与司礼有几分神似,应当是哪个宫的公主。
接着,门内司礼的声音传出:
“云爱卿,进来吧。”
云仲璟整了整衣衫,挺腰踏入房中时,却看到屏风前立着另一名黑衣佩刀男子。此人他见过,以前是司礼的贴身护卫,自司礼登基后,便有意提拔他,用作取代原来方家的职位。
云仲璟对此人没有什么好感,警惕地伸开四肢,任他搜身,待对方检查并无凶器后,再绕过他,往里屋走去。
司礼正批阅一本奏章,听到脚步声逼近就顺手合上,露出笑容:“可曾用过午膳?”
“回陛下,用过了。”
“平身吧。”
“是。”云仲璟低着头站起,无意间看到了书桌上自西山递上的折子。
西山乃古时仙界咽喉之地,南通浑沌川,北通不周山古域,如今却是不见人烟,成了流民匪寇汇聚之地。司礼刚被封为太子时,玉帝畏惧三弟成王势力,将其贬谪至此,而后又过几年,爆发了大型匪乱。
也是那年,云仲璟父亲与大哥相继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