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嫣儿,这就是我的命。”柳昂平静道:“就算不嫁给他也好,迟早也会被父亲许配给别人。我是丞相的女儿,走到何处,旁人都看不见我,只能看见我背后的柳家。今日一旦逃出去,便给了司礼打压柳家的由头。”
司嫣垂着头,发丝掩住双眼,借着月色,只能看见她因为紧咬后槽牙而突起的面颊,沉默片刻,她忽然提起腰间长刀,往门外走去:
“我明白了。”
“嫣儿,你要去哪儿?”
柳昂见她反应不对,想要下床追她,但脚甫一沾地便双膝一软,往下跪去。水鸢急忙搀住她。
司嫣自然听到了这阵声响,只暗自咬了咬牙,却不回头:“做我该做的事!”
“你不能去……别做蠢事!”
“与你无关,皇后大人。”
最后四字犹如尖刀,狠狠扎进柳昂心底,她往后退了一步,栽进床中,喃喃道:“你别去,你不能去。你疯了吗……”
而司嫣已出了房门,御起轻功往御书房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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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灯未熄。门外护着一众侍卫,其中一人黑红色武服黑色护甲,腰间吊着块禁军令牌,面容阴鸷,乃是昔日司礼的贴身近卫,如今的禁军统领——恭长黎。
大太监从门内退出,见他还守在此处,遂笑道:“陛下说了,恭大人可以回去先歇息了。”
恭长黎摸着悬在腰间的刀,对着月亮眯了眯眼,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