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眧又蘸了一遍:“要不要再尝一下?说不定方才是你尝错了。”
怜清有些迟疑。
“再尝一口解解辣。”
小团子睫羽扇动几下,最终还是又含了一口。
后来那夜玄眧无论说什么他都不理了。
等玄眧抱着同自己赌气的人从酒楼出来的时候,夜市的纷杂和热闹已经如潮水般褪去。街上行人无几,虫鸣窸窸,怜清半合着眼,眼下浮着两片酡红,醉酒之意在体内泛滥,上下眼皮不知打了多少遭架。
玄眧一臂搂着人的双腿,一臂圈住怜清,让人从正面抱住了他。等怜清支撑不住把下巴靠在他肩上时,玄眧便不疾不徐拍着怜清后背,在帝都大街无声走了许久。
今日是夏至,月色明朗,晚风习习,携带的凉爽之意拂过几面后,玄眧再开口时声音也轻了许多:“小怜清,我同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大抵是怜清困了,玄眧问完许久,耳后才传来他似有若无的回应,嗓门细细的,听起来像什么小鸟啾鸣:“嗯。”
“你知道佛陀么?”
耳畔再听不到什么声音,唯有匀长安详的呼吸。
玄眧看着月华如洗的夜空,轻轻一笑,语调竟不自知地柔和了几分:“十几万年前,佛陀清池中曾有一颗白玉菩提珠。有只黑鲤误入清池,被菩提珠的无暇光华所吸引,便在那清池中长久留了下来。一留就是几万年。那珠子在佛下听禅经久,早已生灵,可它心无外物,便迟迟不愿化形。后来那黑鲤从罗睺处偷得一味相思引,哺给了菩提珠,菩提便对黑鲤生了情,情根种在珠芯处。佛陀知晓后,勃然大怒,下令即刻处死那只黑鲤。就在这时,那数万年不愿现世的珠灵化了形。”
说到这里,玄眧顿了一下,目光悠远,像是透过眼前薄雾般的月色回忆起珠灵初初化形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