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学委和体委又呛起来了,听说是体委在数学课里给学委的校服上画了个绿色悲伤蛙,旁边还挨着只沙雕熊猫头,熊猫头的墨迹有些淡了,看起来是上星期画的。
学委一到冬天就穿得厚,毛衣和保暖衣塞在校服里鼓鼓囊囊,铁定是亲奶奶养大的崽。同班同学都哈哈大笑,说体委真厉害,把悲伤蛙都画得这么生动。
学委笨拙地推开桌子,带着那只新鲜的悲伤蛙和暗淡的熊猫头一块儿站起来,气势汹汹,张口质问他究竟想怎么样。
体委无辜地摇头,手里转着笔,说又不是成心的,一脸事不关己的混账样。
上课铃一打,老师踏进门,学委还没找回公道,又气鼓鼓地坐下了,屁股底下的椅子还在暗暗地跟体委的长腿较劲。
英语课过了半节,班主任在门外关心地看。学委的奶奶给他三天两头地打电话,说坚决不让他的宝贝大外孙儿和坏小子坐前后桌,绝对不行。
班主任背着手,看见体委正懒洋洋地抻着长腰,把视线定在学委背后,蹑手蹑脚,在拿笔画着什么,连桌上的课本都没打开。
班主任也好奇了,调整个视角,仔细地看。
冬日暖阳从窗外进来,体委的眼神比上课还专注,细长的水笔轻轻地晃,像是在创作。
没过多久,体委画完了,对着那幅杰作出神。
班主任在门外叹口气,无声地离开了。
英语老师的讲话声让全班都昏昏欲睡,体委把水笔丢进抽屉里,窝着胳膊,散漫地睡在冬阳下。
体委的眼前有道影子,鼓得像只小熊,没多久那影子晃了,在他面前站了起来。
体委也睁开眼,瞥向那道跳在桌上的影子。他趁着装睡,把头一低,脑门贴上英语书,悄悄地亲了影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