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壁画,家具,还有雕花紫檀木大床。
只不过,一袭白衣素缟,坐在梳妆镜前的女子,不正是陈柔么。
顾潜回忆起刚才的事情,被那老者勒令下跪,自己愣是没从。
还好,骨头没折,没丢顾家的脸!
“喂,”他问像陈柔,“你真是不客气哈,到我房里来梳妆。”
陈柔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放下梳子。
“你…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那可不,”顾潜活动活动了手肘,“你还没说你在这干嘛呢,奴婢能随便进少爷房间,还拿个梳子在那儿梳头?”
“你爹托我来照顾你,这不,他刚走。”
“哦,刚走啊,我这个亲爹,不知道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不等他儿子醒了再走。”
顾潜又恢复了那戏谑的神态。
顾鹏已经看出陈柔身份,没有刁难她就不错了,还派她来照顾自己,可笑。
“你就是这副嘴脸,方才那誓死不跪的气势去哪了。”陈柔又转过身去。
顾潜一听,也沉默了,自己这纨绔弟子的面具戴得太久了,黏在皮肤上成了本性。
现在想改也难,也不能改。
想到这里,他有想起父亲让他进行的为期一年的游历,不由得苦起脸来。
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且行且过吧,顾潜想着。
“对了,”他又起身跟陈柔说,“你又错过了个杀我的机会。”
陈柔刚刚拿起的梳子又放下了,“你烦不烦,我都说了你爹刚走,我怎能当着他面下手?”
顾潜心里好笑,这小姑娘也太心口不一了吧。
隐隐中他觉得,陈柔早已不愿杀他。
也许一开始就不愿意。
陈柔却有另一番心思。
她必须杀顾潜,即便不得江家的信任,失去了靠山,她也必须杀他。
江家给了她新生,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他们手中有陈柔最不想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