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睹同类的死亡以后。

教师身下的鲜血违反常理地如岩浆般涌动着。

那滩猩红的液体缓缓蔓延开来，意欲覆盖整间教室的地面。

我嫌脏，在血液涌过来前将脚搭在了课桌底下的横架上，侧过头错开和那双紫眸的对视，漫不经心地转笔玩。

投票游戏？

将灵魂献祭给大公？

这东西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

有不少人似乎已经被吓傻，瘫在位置上不住歇斯底里地哭号。还有人开始砸门砸窗，却发现压根出不去这个被锁死的空间。

我觉得他们太过吵闹，正打算找点纸巾塞耳朵里，怀里就猛地撞进了位温软馨香的少女。

是我那同桌。

她跨坐在我身上揪着我的衣领，哭得梨花带雨：“季澜……我们是不是会死？”

“会吧。”眼泪这东西让我看了就心烦，我皱了皱眉，扯过纸巾给她擦了擦泪痕，“你别——”

“离我这么近”五个字还未出口，我睁大了眼，讶异地看着忽然凑得更近的这人。

唇瓣上格外柔软的触感以及湿热的呼吸让我一时怔在原地，直到对方试图撬开我的齿关才回过神，一把将人推开。

我用力擦了擦嘴唇，垂眸看向跌坐在地上的校花：“反正要死了，麻烦离我远一点。”

她垂着头不语，连搭在地板上的纤细十指被血河没过也没有半点反应。

直至雪白校服被浸润成了一身猩红，她才笑着抬头看我，神情恍惚而疯狂：“季澜……季澜……”

我看着她，并不打算伸手将她扶起。

“可我舍不得先去死啊……我不能忍受别人在我死了以后还可以见到你，也不能忍受你答应别人的追求。”她的眼睛慢慢变了颜色，黑色的瞳仁浸了层血，“所以你先去死好不好？我会好好保存你的尸体，然后抱着你一起死的。季澜，好不好？好不好？”

“……你不正常。”我厌恶地皱了皱眉。

“季澜，你真是个没有心的怪物。不正常的是你才对。”她又癫狂地笑了会儿，猛地扭过头看向讲台上的恶魔，声音轻软，“我投季澜一票。我希望他被献祭给大公……被撕碎被吞噬。这样就没人能和我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