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除了虚无之外,这位空占虚字辈的脏和尚也算是一众弟子的小师叔,说起继位,他理应有份。

比起到时被牵扯进乱七八糟的纷争,倒不如与避世已久的虚归说明缘由,能免去不少麻烦不说,也不必多此一举再去拜见虚无。 毕竟此人不讲情面,在江湖上有着“鬼面尊者”之名,明斯年一介晚辈,实在不想自讨苦吃。

“实不相瞒,我是来拜师的。”

虚归悠悠斟了杯茶,才倒进嘴里就从鼻孔呛了出来,喷了对面的虞扶尘一脸,捶着胸口咳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通红双眼瞪着明斯年,恨不得把脸都贴了上去。

“你说什么?拜入佛宗门下,你也想剃成光头?!”

虞扶尘犯着恶心,顺着额发往下滴水,明斯年大发慈悲,将方才用过的帕子甩在他脸上,不紧不慢答道:

“是来拜师,却不是拜在佛宗门下。”说着,幽幽看一眼旁边望天的风长欢。“他与佛宗虽有渊源,却算不得佛宗的人,我拜他为师,自然与佛宗无关。”

虞扶尘觉着这话有些耳熟,不久前老和尚也是这样对他说的,虽然莫名其妙,但那毕竟是虚云大师的临终遗愿。

现在可倒好,他自个儿还没拜,中途又杀出只脾气不好的大猫来,少年满心油腻立刻被火星点燃,当场就驳了句:“不行!”

语气很是坚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酸味。

“要拒绝也是他亲口对我说,你算什么东西?”

“你既是桃溪涧一葵祖师座下大弟子,又怎能轻易拜他人为师,岂不是离经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