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欢蹲在地上仰望喋喋不休的二人,额上一滴冷汗滑落,眨巴着眼睛,神色有些茫然。虞扶尘心虚,明白他是被傻子当成了傻子……
在聋子面前,亏得他们还能把话说出口,本是为图个清静的虚归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受不了这尴尬,径直走到风长欢身边,拍拍他的肩头,而后凑到他耳边。
气沉丹田,和着扩音术大吼一声:“知难啊!这两个娃,想拜你为师啊——”
一声河东狮吼,整个无相山巅都跟着震了三震。
虞扶尘从一开始就把风长欢当作废人看待,没期待他能有什么反应,故此看到那人慌张摆手时大吃一惊。
有反应……不就说明他耳朵好使?
那禁咒,残疾……莫非也是装出来的??
虚归眼色一沉:“怎么?怕自己教不好——”
那人又摇摇头,抬手指着自己,双掌拍向脚下的青石板,摆着口型说了什么,大抵是在拒绝。
世上能看懂唇语的人寥寥无几,虚归半吊子能耐,也敢厚脸皮认为自己算得其中之一,读了个一知半解,大言不惭的解释道:“他说不想收,自己快入土了。”
“……”
风长欢想说的明明是:要我收这两块石头,还不如直接敲碎了来的痛快……
拗不过年轻人软磨硬泡,有明斯年在其中搅局,原本不打算拜风长欢为师的虞扶尘也犯起倔劲儿,越是有人碍着他,他便越是要跟人死磕。
结局就是身不由己的风长欢被虚归按在正座,不得不一听两位少年的入门宣言,借以断定究竟谁更符合师门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