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既然拜在我门下,自此谁也动不得你半分。”

分明是个内丹尽碎,灵力所剩无几的废人,说出的话竟让人如此心安……

明斯年与他相视,感到心中的盾墙在融化、在崩塌,他的矜持与倔强在被撼动。

师徒柔情的一刻,孤家寡人虞扶尘有些酸,想起自己漂泊这些年,哪怕是对借以安身的佛宗而言也终究是个外人。

天下如此之大,他却不知容身之处在何方。

他没有资格同情明斯年,他们本质上就是同类人,心中怜意不过是因同病相怜罢了。

然而就在他鼓起勇气,想再次请求风长欢收他为徒时,一旁被白子顶的不得安生的虚归说了句煞风景的话: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恕小僧直言,这位施主,感化不如火化,趁着对方还没对你动杀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别留情面!饲主一死,对蛊虫而言就好比提线傀儡失去了操控者,你不妨借着美色接近步音楼,然后……”

他手起刀落,随后一划脖子,翻着白眼吐了舌头,装作一副死态扮了鬼脸。

明斯年懒得看他,见风长欢不住瞄着一旁虞扶尘的动向,心里不是滋味。

不知为何,分明对两人还不够了解,但他就是觉着师尊比起他来,明显更关心,更在意的是那个外人。

无关于情感,只是孤寂太久,对归宿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会生出强势的占-有-欲。

他现在就是如此,受不得师尊对外人有情,更不愿与人分享理应独属于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