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句都不像人话,虞扶尘挠着头,无所适从。
好在明斯年很快缓过神来,稍加快了步子。
“我爹曾是富商大贾,家财万贯,不愁吃穿,哪怕是最不受宠的我,也锦衣玉食的供着。遇到如此横祸,只有碰巧出门在外的我一人得以幸免,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从前的和善面容都成了可憎嘴脸,人们指责我,质问我,凭什么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怀疑这分明是我为争夺家产而精心策划的一桩血案。”
人性如此,自私,贪婪,丑恶。
自己得不到的,见旁人拥有,就会产生嫉恨之心,酸气逼人,害人害己。
“我最不受宠,空有长子之名,只要两个弟弟活着,家业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来继承。就因为这,他们将我詈为杀人凶手,豺狼野兽,恨不能将我就地正法。那些嘴上叫嚣着伸张正义的人,又有哪一个人不是冲着诱人财宝?只要唯一幸存的血脉死去,万贯家财都会充公,他们可从中谋取多少利益……就因为这,仅仅是身外之物,他们明知我无罪,也要将我悬在城楼之上吊死。”
说到这里,他揉揉眉心,回忆这一段过往令他痛苦不堪的。
虞扶尘于心不忍: “是我不好,害你回忆起伤心往事,你不必撕扯自己的伤疤,我……”
可惜明斯年并不领情,又喝了口酒,没听到他的话一般,顾自说了下去。
“细节不必谈及,总之是一葵祖师再次出手相助,给了我第三次性命,我理所当然的带着应有的同她一起回了桃溪涧。”
“懂了,你为表明自己不是杀人凶手而将钱财捐去建了善堂,让曾经想置你于死地的人看看清楚你的为人!”
“你懂个屁,我有病吗?”
面对慷慨激昂的猜测,明斯年只回答了简短而冷漠的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