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欢见状点点头,明斯年又将手覆在了葫芦嘴儿,念叨了一声:“梨花酿。”

而后将瓶口对向他常用的银质酒壶,便有水声潺潺流入。

原是件能满足他嗜好的稀奇之物。

与明斯年相处的日子,虞扶尘明白这人心肠不坏,刀子嘴和坏脾气并不是他的缺点。

饮酒才是。

他手边是离不开酒壶的,甚至不会收在乾坤袋里,瓶颈处系有一条丝带可以挂在腰间,常人都是配着香囊饰品,唯有他挂着酒壶招摇过市,一看就是位纨绔子弟。

“酒中仙,这玩意儿你从哪儿弄来的?”

明斯年并不反感这个绰号,美滋滋品了其中意味,心情大好:“听雨楼拍来的,这东西于我有用,千金也值得。”

虞扶尘呛的直咳嗽,他听过听雨楼的琳琅珍宝价格不菲,却没想到明斯年能出手阔绰到为个不起眼的酒葫芦挥霍到如此地步,当真是穷奢极侈。

“和其他物件相比,卖相并不出众的葫芦就是底价,它的特别之处在于将美酒盛放其中,就能复刻出一模一样的佳酿,世间仅此一件,也算稀罕之物了,要不是各位道友看在桃溪涧的面子上,指不定要散去我多少钱财。”

这话哽住了虞扶尘,贫穷让他无法理解有钱人挥金如土的生活,摸着兜里仅剩的一片银叶子,还打算去为借了他们屋舍的乡农做些农活,赚回方才送出手去,还热乎着的那片叶子。

明斯年站在他面前,周身散发着珠光宝气,令他自惭形秽,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终于明白这只大橘的傲气是从何而来了,他本就活得优越,又怎么会瞧他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