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知道……早些知道自己亏欠他许多,又怎会拒绝遵照虚云大师遗愿拜他为师?
在佛宗那句“冷血至极”,他该有多伤心?这世上没人比自己更清楚那人一腔热血为谁而流了不是吗……
少年风长欢与虞扶尘相视,一笑恍若隔世。
“教会你如何说话,便不枉我这一年的力气。行止,日子还长着,别急啊……”
随他一句话,诸多画面涌入脑海。
是他抱着年幼的自己离开人间炼狱,身后满是詈骂与斥责。
是他以单薄臂膀挡住恶意与伤人的砾石,将阳光独好的一面展现自己眼前。
是他牵着自己的手,同行山川河流,告诉他何为山河壮阔,何为人间真情。
是他不厌其烦一次次教自己开口发声:师……尊……
两个说难不难,说易不易的音阶,自己学了半年,他便教了半年。
还是他,每当自己饿的呜哇乱叫时,一言不发扯开衣领,忍着撕裂的痛楚,一次次填饱自己辘辘饥肠……
“师尊,是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
隐忍多时,早在重逢时,早在再次拜师时,早在他以身相护时,早在……他命悬一线时。
少年怆然痛哭,他欲将一度被抛弃的记忆抓在手中,想将那人的残影拥入怀中,却怕镜花水月一触即碎。
幻梦终将远去,唯有余音萦绕耳畔:“行止,快把鞋穿上,也不怕冻病了去,就不怕师尊心疼?”
“哼!就要你心疼,这样你就不会再把给我的糕饼分给其他小鬼了,你是我一个人的,不准对别人好!”
“你这叫蛮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