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鼓起勇气抬眼,风长欢的病容依旧苍白,他垂眸凝视那人不带一丝血色的唇,终于俯首,吻住自己爱了多年,却将心意掩藏在暗处的人。
记得那人曾说过,若有幸活过乱世,半世知难也是值得,余下的半生,只愿与尔长欢。
“师尊……是我负你……不论死生,我都负你……”
炙热的泪水打在风长欢颊上,他睫羽翕动,有了转瞬即逝的反应。
玄难望着这对痴男怨男,无奈叹息,大胆开口,打破这一刻缠绵缱绻:“他……好像笑了一下,许是醒了。”
虞扶尘闻言注视许久,也没见那人再有动作。
玄难尴尬的摸了摸光头:“可能……可能是你亲的太用力了,应该不、不是我看错了。”
“滚!!”
就在玄难不情不愿打算滚出去的时候,虞扶尘改口追问:“和尚,为什么不阻止我?”
“你趴在他身上又哭又笑的,谁敢啊?”
惊愕间,玄难还是打了句玩笑。
他目不转睛望着榻上交叠的人影,纠结着是该由他说出口,还是等那人自己发觉异状。
此刻虞扶尘正赤身搂着风长欢,他没有察觉自己周身漫出的金光,似烙印一般刻入肌体,如灵流一路向下,形成一种复杂而华丽的纹饰。
自背部心脉处发散而出,侵占着他每一寸身体,这是……蛊纹?
不,蛊毒乃是妖法邪术,不可能有至纯而无上的色相,莫非……
“风知难,你到底对自己的徒弟做了什么啊……”
玄难低声自语,看向努力平复情绪的虞扶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