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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好久不见。”

难得正常的风长欢靠在桌旁,从岁尘月手中接过茶盏。

后者对这称呼明显不满, 蹙眉没有抱怨, 垂眸望着浮在水面的茶梗,抿唇低叹道:“多年不见,你还真是个不老怪物。”

“厂花言重了,许是时间在我这儿停止了也说不定。”

听着二人客套, 虞扶尘满头雾水。

见这架势,他们的确相识不假, 却没有故友的熟识与亲昵, 要说是一面之缘……不就表明当初风长欢是曾到过雪霭城的?

就在他纠结要不要询问的当前, 别院紧闭的大门终于开起,几近虚脱的明斯年扶着门框走出,气若游丝:“我、我尽力了……”

东海医宗束手无策,陈师妹情况不容乐观。

风长欢锁眉, 示意虞扶尘送客, 后者了然照做, 待九千岁的仪仗离开风月别院后,他才将不亲近的小徒弟唤至身前,冰凉的手揉着他苍白的脸。

自凌雪宫惨剧后,明斯年一直有意躲着他, 对他的亲近也想方设法疏远,难得屏退旁人静默相对,身子也僵直着不敢妄动。

“这位姑娘受禁咒折磨,意识不清,腹中胎儿同样受禁制所困,长此以往必会酿成悲剧,你想帮他们母子却不知从何下手,就算动用桃源秘法也是无济于事,对吗?”

此刻正是温和的人格主宰他的神识,明斯年暗自松口气,庆幸道:“是,师尊,徒儿医术不精,没有把握治好他们母子,不敢再深入下去。”

“微之,你的能耐可不止这些。”

“但是师尊……我是个无能的人,空有一身医术又有何用?在桃源时我尚能调节心境,现在故地重游,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无情鞭策着我忆起过去。幼时我不得宠,总会在巨木下满怀艳羡的望着独独对我严厉的父亲笑对胞弟,在那些孤独的日子陪伴我的便只有它,比起回忆的承载,巨木更像是挚友。师尊,我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