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奋力抬手, 将毒蝎拔出体外, 蕴起内力拍了一掌,报了这一针之仇。
身子还没恢复气力,倒在原地缓了许久,虞扶尘才长出一口气, 艰难的撑在沙滩上站起,而后按着发痛的胸口, 吐出一口乌黑毒血, 视线终于清明了些。
“……妈的, 这到底是在哪儿?”
从位置来看,他应当是在踏上孤屿后便受毒瘴侵袭,昏死在岸上。
既然如此,刚刚的幻觉只是梦境?
这地方实在诡异, 让人不得不提防, 虞扶尘紧了紧覆在脸上的玄甲, 跌跌撞撞向前走去。
此处毒物太多,一脚踏在沙地里都能踩死好几只硬壳蜈蚣,一路走下来,靴底已经沾满了绿色的毒液, 令人作呕。
方才那只蝎子留在他体内的残毒未能排净,随着他的动作加速血流,毒素更深几分,甚至蔓延到臂膀,逼得虞扶尘不得不停步,运起内力将毒逼出。
此时此刻他最担心的是风长欢,如果那人不在孤屿尚有一线生机,他灵力散失很难自保,绝不可能像他一样坚持如此之久。
“师尊……拜托你啊 ,千万不要在这鬼地方啊……”
他喃喃自语,抹去伤口涌出的毒血,再次起身寻人。
如果说刚刚无比真实的梦境是毒幻所致,那么现在的一切应当属实才是。
一路走来没有看到成群的屋舍,这让虞扶尘心安不少,回想那时的惨状,他感到背后冷汗直冒,是骨子里发散而出的寒凉,是深彻灵魂的恐惧。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对玄难的法术抱有疑问,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拼凑出他与风长欢过去的种种,却没有表现出他完整的童年。
他曾经的记忆仍然缺失,很大一部分是记不清的,一切都始于他与那人的相识,可在那之前自己又以什么身份活着?
一个无父无母的幼童,遭人排挤,备受白眼,孤身一人又是如何保命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