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扶尘明白师尊是对的,却难免因为私情而偏颇,至少最后的日子,他希望鲛皇能尽可能与司隗圆满人生的缺憾。
“小子,你该与师尊学的还很多,虽说从前傻事做了不少,但这次他的做法本皇是认可的。”
不知何时,千宫问阙已在白清寒的搀扶下走到庭前,遥望即将隐于地平线下的金乌余辉,便似看到了真实的自己。
他说:“活这辈子,继承皇位也好,与有情人擦身而过也罢,从来不随我心,最后这一件,总要让我觉着人生并非毫无意义,否则岂不是太失败了?况且……”
千宫问阙张开右手连蹼的五指,恰时夕阳西下,夜幕悄然而至,司隗从他左掌所托的魂瓶中探出头来,以虚幻的灵体与他十指相扣。
“况且我也曾软硬兼施,半威胁半引诱骗你做了违心之事,在你心中当是个恶人才对,何必如此在意?”
“我不是在意你,只是不想师尊的挚友一个个离他而去,让他感到物是人非,孤立无援。”
风长欢闻言愕然,悄然握住虞扶尘的手,愈收愈紧。
感受到他掌心那层细汗,虞扶尘便知他的确很无助,表面一副深明大义的理智假象,其实早就乱了阵脚。
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坦然接受好友的离去,也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因为在他的世界,他自己就是最先撒手人寰的那个。
即使虚云大师圆寂在一定程度上让他真正理解了死亡,可那时他神识尚不完全,无法真正表现出内心的哀苦。
如果这个时候他卸下全部伪装放声大哭,自己是没有信心哄好他的……
“好了,别愁眉苦脸的,好友驾鹤西去极乐,怎么也不欢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