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妇人探了脉象,发觉她腹中胎儿心跳微弱,就算出世也将是个体弱多病的娃儿,掐指一算,命途竟只有短短几个时辰,回天乏术。
他牵动伤体渡了些许灵力给妇人便离开,数日之后仍是放心不下这对母子,又回到村中探望,那时正是深夜,亦是妇人临盆之日。
风长欢抱着婴儿在窗外静等,屋内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听得人心头发紧。
他咬着指骨努力不发出声响,怀里婴儿安安静静与他对视,好似早已猜到自己被那人规划好的一生似的。
婴儿如往常一样没有哭闹,却是在风长欢犹豫不决时拉住他的手指。
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纤细的指尖,血眸在长夜中格外耀眼,有了一丝不舍融在眼底。
“你舍不得我,对不对?”
刺耳婴啼划破死寂,产婆洗去满手血污,兴冲冲到外报喜:“少爷!少爷!少夫人生了,是个男孩!”
风长欢咬牙下定决心,起身翻入窗内,到榻边隔着床帘看到奄奄一息的夫人,几欲开口,终是作罢。
他狠心抱起哭声微弱的新生儿,转而将怀里那与他相伴数日的婴儿放在摇篮里。
他的手还被那孩子紧紧拉着,见了此情此景,怎忍心离开?
奈何屋外脚步声渐近,风长欢不得不狠心折返,无暇再多看那孩子一眼,只得匆匆离开。
他怀中的婴儿已经不再哭泣,他想方设法以灵力蓄着婴儿一口气息,施以轻功赶往佛宗。
他本就有伤在身,用尽全力也难与死神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