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扶尘从耳后捏出一只透白的蜈蚣放在二人面前晃了一晃,又迅速戴回原处。
“岛主的秘法甚是玄妙,他为我争取了一些时间前往巫山渡兴师问罪,可我不能带着伤重的师尊东奔西走,便只有把他送回雪霭城,请你们帮忙照看了。”
“想的倒是挺美,可我不答应你。”
明斯年一旦卯上驴脾气也足够气人,听他这话,虞扶尘差点呕一口老血。
“我虽是医修,帮不上什么大忙,却也能在危急之际保人性命。我不同意你一人去冒险,你大可拜托玄难照顾师尊,出生入死的事,不能再让你一人冒险了。”
虞扶尘愕然。
他没想过心性那样高傲,那样疏远人的明斯年会说出这种话来,鼻尖一酸,心尖一热,为从前的质疑感到愧悔。
“微之,你……”
“师尊狠心将你逐出师门那时,说实话,我有种能独占师尊全部感情的私心与激动,我为献殷勤煲了骨髓汤替他补血暖身,可将汤碗送到他面前时,他却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将汤水倒在屋后埋了。我以为他仍是不信,怕我会下毒害他,可师尊却说,他自从收养你之后便不再碰牛羊骨肉了。”
“我?”
“他说你是他用精血喂大了的,小时候他怕养不活你,总会去向农家求些牛羊乳汁为你果腹,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杀过哺乳动物,更没吃过牛羊的骨肉。那时我便知道,他心中在乎的人仍旧是你,也只会是你。”
他吸了口气,带着些许哭腔,忍住了模糊眼前的泪水。
“但我还是感谢师尊与你能给我一份真挚的师门情义,让我不再是孤苦一人,不再无家可归,所以……所以,不要再拒绝我了,我愿与你们同生共死,不想被保护在看不到黑暗的背后。师兄,给我一个付出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