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之人正是应在房内歇息的虞扶尘,接下风长欢后,他才龇牙咧嘴捂着胸前作痛的伤口,一脚踹远了贼心不死的其余暴民。
“滚开!我的人也敢碰,活腻了不成?”
“可……他……”
“救人性命是看情分,你们胆敢欺人,就不要躲在人后瑟瑟发抖。明宫商!”
难得布置好结界得以喘息一刻的明宫商被点了名,刚抬眼就听虞扶尘喝道:“解除结界,让他们自己对战魔化的蛊妖!!”
“这……”
“只知心安理得享受安乐的人,永远不会明白置身无望暗夜时,是谁做了他们的太阳!”
听不见旁人的辩解与哀求,虞扶尘倒也落了清静,回身将满脸惊愕的风长欢抱回轮椅,忽而见那人脸上染了一抹血色,忙探手去擦。
“师尊,他伤到你了吗?”
“没……”
才刚擦去那人脸上的血痕,虞扶尘手上又凭空多了一道。
抬眼去看,夜空不知何时飘起血雨,风中弥漫一股子浓烈腥气,连防护的结界也被染上一层骇人的赤色。
“这,便是天罚了吗?”
雪霭城的天罚持续了七天七夜,其间未等来一寸光明,与一线生机。
饥肠辘辘的蛊妖风卷残云,连横在街头的残尸也吞食殆尽,越是往后,嗜血的冲动便越是明显,双眼泛出骇人的血光,只要有人靠近结界,便发狂似的扑来,疯狂撞击着铜墙铁壁,待双爪与头颅血肉模糊后,又会长出新的部分。
几日下来,疯狂自残的蛊妖都成了三头六臂的怪物,围在结界外虎视眈眈,只待防守松懈一时,立刻冲入其中肆杀避难的流民。
风长欢倒扣流尽的沙漏,深叹一声,抚着发着高热奄奄一息的明斯年,十分艰难的喂着清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