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突如其来的质问令萧琛一怔,终于仰起头来。
言求道满眼不解, 满面悲愤,苍白的脸毫无起色, 一看便是重伤不愈。
萧琛很想深问, 话哽在喉里却是哑然。
“为什么你的心里除他之外再容不下别人?十年了……就是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也该被捂热了吧?”
言求道到萧琛身旁,拉起他的手,不容抗拒的将他轻颤的五指按向自己心口,拨开重重衣衫, 贴在了仅有一纱之隔的伤处。
“萧琛, 你为他心伤, 我不会阻止你,可我也是人,有血有肉,还有一口气在, 你对我所做的一切视而不见,我也会疼,也会难过!”
摸着掌下空洞而滚烫的血肉,萧琛想躲,却被人箍着手腕紧紧桎梏。
言求道话中饱含悲切,也有不解与迷茫。
他问:“你可知我是如何将魂不守舍的你自天虞带回月华?可知我隐忍伤痛带回江沉沙有多艰难?就算不曾踏进心门,连你的眼,我也从未入过!”
萧琛知道,以薄情一词形容自己简直再恰当不过,对言求道而言,他就是个无情又无义的小人。
想着亏欠,念着愧疚,萧琛缩手起身与言求道相视片刻,而后一掀衣袍,屈膝跪地。
行至半途,他被人反握住手腕牵制了动作,在额头磕落之前停了下来。
“我不要你的感激,萧琛,我要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