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萧琛垂眸踱了几步,一指言求道后身。
“致命一刀伤在他腰后,刺破脏腑无力回天,我想请问宗主,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将背后眼不能及的空缺交在何人手里?”
答案毋庸置疑。
“自是信任的人。杀害江沉沙的,或许是万受谷的内鬼。”
“此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待丧期一过,我便会赶往万受谷求得解释,定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我不同意。”
言求道的拒绝在萧琛意料之外,他从未想过阻拦他的会是江沉沙的挚交好友,看向那人的眼神饱含不解,质问几欲脱口而出。
“我不能看你孤身冒险,好友已因此丧命,天虞山一战九州死伤无数元气大伤,你前去万受谷又能如何,起了内讧毫无悬念将会使玄机塔将月华氏批为孤风氏妖人一脉的异端,你不担忧自己,总要为自己门下的弟子想想。”
萧琛的冲动性子虽是多年不断,但为人师者对徒子徒孙的责任不允许他莽撞胡来,放在以前,他定会为保月华氏而与其一刀两断,但经过江沉沙的死,他意识到自己与月华氏已是分离不开的一体,任性妄为只会伤人害己。
言求道叹着气,想去摸摸他的头,忽而意识到那人早已不再是会亲近他的年纪,想想只得作罢,苦笑一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你有了与人相抗的能耐,到时再想寻仇我绝不拦你。我想好友他也是不愿你飞蛾扑火,自寻死路的。”
“便依你此言,莫说十年二十年,就是百年我也等得!”
那之后,重伤的言求道闭关休养,对外只称钻研咒法,一走就是十年。
十年之中,萧琛从萧宗师升格成为门人眼中的萧长老,脱去自江沉沙那里承袭来的青衫而换上水色衣袍,真正成为了月华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