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你实在,没用糖水糊弄我,但我也喝不下了,就留着以后泉下再喝吧。少年时我曾尝过一次昆仑的冰莲甜酒,那酒须得酿上三十年,在冰层下封存百年才有韵味,喝上一口,唇齿留香,会被麻木触感,酒液滑到腹中,又是火烧火燎的热辣……那是家的滋味啊……”
玄难看破红尘,手指一点脚下。“就在这儿吧,择欢君。”
在这儿的话,死前最后一眼,还能看到他。
虞扶尘还不死心,想最后试一次劝玄难回心转意,才刚张口,就被人捂住嘴。
“什么都别说,知道你有本事救我,但我已经活的够久了。”
他不免又问:“你真忍心让他孤身一人?”
“我是要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该高兴才是。”
思量一番,虞扶尘又道:“最后一个问题,问过就走。你死在这里,白虹会感应到吗?”
“很快你便知道了。”
虞扶尘很爽快,回身便走,出了几步后又听到低低一句:“别恨我……”
风择欢在与他擦身而过时,少见的垂下了头。
“我也不想……可我不得不这样做。”
可虞扶尘没有作出回应,从城墙边一跃而下,没有再回头。
玄难死的那日,天罚连绵半月之久的血雨终于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