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太监念完,明执今一摆手,命亲信将人拖了出去。
纵然口中讲着国家大事,兴衰成败,也不及他手中一碗汤药来得重要。
他吹去水汽,顿了一顿,又道:“斩了吧。”
未听天子下过杀令的亲信有些迟疑,“是那太监?”
“还有进折子的几位,不知深浅,真要触怒寡人……”
也就是这时,他重拾失落的皇威,虽未走出偏殿,圣旨却是下了一道接着一道。
比如册封顾轻舟之子为太子,御赐大监岁尘月“九千岁”之名,宣布独子将是他的唯一继承人,以及岁尘月仅次于他的地位。
他握着顾轻舟冰凉的手,“轻舟,我最想赏赐的人还是你,知道你不稀罕声名外物,又不知你想要些什么,你快些醒来,亲自说与我听好不好?”
岁尘月暗中观察二人,见苦命鸳鸳沦落至此,心中不忍,便去抱了小太子来。
那是明执今自回宫后再没见过的独子,也有宫女劝他去看一眼啼哭不止的皇子都遭到拒绝,但岁尘月想,这面子他终归还是要给自己的。
“出去。”
他踏入门的一刻,明执今果然已经猜到他的用意。
“吾皇。”
“说了出去,别让寡人再说第二遍。”
“吾皇何必着急,奴才是来带皇子见他的父亲,您不想见,国相总还是想见的。”
明执今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