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葵祖师这厢还没回应,倒是暗地里偷听的人身子一抖,似乎就要冲上前来辩解了,好在虞扶尘很快改口。
“当然,这种可能只是假设,空口无凭,冲撞了祖师还请见谅。”
他的举动已经打草惊蛇,一葵祖师何等精明,这个时候要是再装傻可就愚蠢了,于是沉声反问:“何时发现的?”
“在我一乍步念安成功时。没有道虚真人相助,我们营救西君的行动也就不会这么顺利,可堂堂医宗都无法根治的顽疾,追了一圈掌握缓解病情的妙法的关键人物竟然又回到凌雪宫,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虞扶尘挑眉一笑,“我们大胆猜测一下,会不会从一开始,西君就没有沉疴痼疾在身,只是被人下了毒,需要时常服用解药缓解症状,更甚者……”
他弯下身子,凑在一葵祖师耳旁,话音清晰,一字一顿。
“更甚者,他中的不是毒,是蛊啊。”
没有被戳穿阴谋后的惊慌失措与气急败坏,一葵祖师十分平静。
“所以你认为,是老身勾结步念安做了这些?”
“医者仁心,我相信祖师是迫不得已,只是不想您的救人心切成为旁人重伤您的利器,为了您,更为了西君,希望您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当然,我不会以此逼您,只要我们的目的是为一个,迟早殊途同归,晚辈也是等得起的。”
无论是收养明斯年这个会惹来祸端的凡界太子,还是不顾非议率弟子前往雪霭城解围,归结到底都证明一葵祖师本性不恶,只是一时迷茫罢了。
为给一葵祖师留下思忖的空间,虞扶尘假意去看墙角冒出新芽的野草,余光时不时瞥着暗处那个蠢蠢欲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