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明被她哭得头疼不已,都不知道小师姐究竟是不是水做的,怎么就这么能哭呢?不就是受了反噬,又要不了命,有什么好哭的。

其他人也被她哭的心烦意乱的,裴玄度沉沉叹了口气道:“谁去哄哄她?哭得让人耳朵疼!”

越清规:“我素来口笨,不会哄人,要不然裴师兄试试?”

“既然大师兄都说小师妹没什么碍紧的,我们便别打扰她休息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抓到伤了小师妹的凶手,再做定夺…”

话音未落,忽听外头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一个弟子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满目惊恐道:“师兄们,不好了,山上又出事了,大家快去看看啊!”

众人一听,当即同那弟子去了,越清规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柳茵茵也带着了,生怕她再出了什么事,回头没法同师尊交代。

待众人到时,殿里殿外已经挤满了弟子,一见大师兄过来了,赶紧散开一条道来,就见大殿上,横着一具尸体,身上还用白布蒙了起来,

隐隐能通过白布,映出一片鲜血来,即便不用亲手掀开白布一瞧,也知道底下是何等凄惨可怜,一片血肉模糊。

谢霜华沉声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人群中立马走出来一个男弟子,哆哆嗦嗦道:“是我,师兄吩咐要满山加强戒备,于是弟子们便在山中巡逻,巡逻至后山时,我肚子疼,便出去小解,每曾想脚下就踩着了什么东西,把我绊倒了,借着月光一看,居然是具尸体,我就赶紧喊了人。”

谢霜华听罢,又问:“那你看见这具尸体前,可有听见什么声音,或者是寻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那弟子摇了摇头,还满脸心有余悸道:“我当时都吓死了,我后来才知道,我不小心将那尸体的手指都踩断了。那地上都是血,还有骨头渣子,踩起来咯吱咯吱的,我差点滑一跤,低头一看,啊呀,眼珠子……”

“行了,没让你描述细节。”

谢霜华抬了抬手,略一思忖,抬手掀开盖在尸体上的,几乎被鲜血染透的白布。

几个离得近的,纷纷好奇地探过头去,当即不约而同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

原本洛月明还琢磨着,是不是这个弟子昨夜出去巡逻,脑子不太清醒,哪有他说的那般危言耸听。

此刻一见才知,还真不是危言耸听。

这尸体—?—也不能称作为尸体了,就是一团血肉模糊的烂东西,面目全非不说,尸体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刨的血肉模糊,肉骨分离,怪不得直到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弟子的身份,毕竟刨成这副烂样,别说是同门师兄弟了,就是让他亲妈过来,也认不出来啊。

什么化作骨灰都能认出来,那都是假的,骗骗懵懂不懂事的小女孩的,骨灰都长一个样。

谢霜华抬手隔空一探,摇头道:“元神被歹人抽了出来,怕早已魂飞魄散,收拢不起来了。”

“这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师尊才闭关,山中就接连发生了这样的事,都怪我疏忽大意,这才让歹人有了可趁之机,倘若被我抓住了,我必定要将此人挫骨扬灰了不可!”裴玄度气恼道,偏头一瞥,见那牛鼻子小道凑了过来,当即不悦道,“话说,你们来这凑什么热闹?瞪着眼睛看,这死的是你师兄,还是你师叔,你这么上心?”

长情每次同他争执,两个人都跟要立马唱起山歌似的,而且还争不出个高低来,这次反而懒得同他争了,缓步靠了上前,抬手一触尸体的脖颈,摸到了一茬儿断骨,将衣领往下扯了扯,露出大片欢爱后的痕迹,又往手腕处摸索,摸到了淤青的绑痕。

当即就蹙眉道:“你们看这里,脖颈是被人生生扭断的,观这力道便知,不是普通的修士所为。再看这里的伤,很明显是受人所迫,手腕上还有勒痕。”

几个人眼睛又不瞎,自然能看出来这名弟子死得实在蹊跷,不仅如此,长情还摸索着那尸体的脑袋,然后眉峰一紧,自头颅里抠出了一根银针,足有小儿手臂那么长,生生从头顶贯穿至了下颚,也不知是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这么将人折磨至死了。

将人凌辱了一番不说,还往脑壳里插根银针,洛月明觉得没有十年老血栓都干不出来这破事。

更让他惊奇的是,长情也不嫌脏,又捏着那尸体的下颚,迫他张口,众人抬眸一瞥,里头黑乎乎一团,连舌头也被拔了。

洛月明见了,又觉得,这没二十年羊癫疯,都干不来这种破事,下意识就往柳茵茵身上瞥去,便见小师姐跟条狗尾巴似的,死死攀在越清规身后,露出一副惊恐又迷惘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