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们立马发出激烈的“嘎嘎”声,吓得连滚带爬扑棱着翅膀飞了。

一直飞过裴玄度的窗户,他一抬头,忍不住道:“它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都跑了?”

“那谁知道,”长情起身绕过长桌,走至了窗边,望了那些白鹤几眼,忍不住道,“好浓的海棠花香,这个季节,天剑宗还有海棠花么?”

“说什么胡话?这个季节连红莲都不多见了,哪里还有什么海棠花。”裴玄度的语气淡淡的,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望着大师兄寝殿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月上柳梢,海棠花开。”

待洛月明再度清醒时,他整个人就如同一条死狗,瘫软在殿中冰凉的地板上。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沉了,整个人腰酸背痛的,跟被人折成了两段似的,腰都挺不直了。

不仅如此,手腕还被绑在一处,就系在头顶的石柱之上,身上还盖着大师兄的衣服,可大师兄却不知去向了。

洛月明缓缓坐起身来,背靠着石柱喘了口气,总算又活了过来,刚欲用牙齿咬开腕上缠绕着的发带,就听见极低的脚步声,缓缓从远处袭来。

他此刻早已被大师兄修理成了惊弓之鸟,下意识浑身抖了起来,赶紧屏息凝气,瞪着眼睛望了过去。

借着殿内熹微的光亮,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行来,又在洛月明震惊的目光中,大师兄身上的玄衫逐渐褪色,直至褪成往日素白的长袍,走至他的面前时,已经完全褪干净了。

谢霜华满脸沉痛隐忍,用那种悲天悯人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瘫坐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