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寒顿住脚步,回头看去,只见刘姨跪在地上,泪眼婆娑。
年过五十的妇人跪在他面前,这滋味并不让人舒坦,司锦寒皱起眉头,已经隐隐有些不悦,冷嘲道:“怎么着?是想求我别赶你走?我说出去的话从来不会收回来。”
他从来不亏待跟着他的任何人,这里的工资绝对是在易城别的地方拿不到的,刘姨会不舍很正常,可这不在他的怜悯范围之内。
“咚”的一声,刘姨重重的在地上朝着司锦寒磕头,脑袋砸到瓷砖上,发出沉重的一声响。
刘姨的声音里带着哽咽道:“大少爷,我有错,被赶走也是活该,我不是胡搅蛮缠的老太太,只是我走之前……我想为时少爷求求情,求您……放过他……”
她老太太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丈夫早在儿子死的那一年他们就离婚了,她现在手里的存款维持后半辈子的生活绰绰有余,她在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不想让那孩子像自己的儿子一样,最后死在绝望里。
“那药……确实是时少爷让我拿的,他生病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了,可是什么样的事非得闹到出人命不可呢?不都说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吗?时少爷他是真心喜欢您的,这世道能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可能这辈子都碰不到一个,时少爷如果死了,您这……”
话音未落,司锦寒已经怒声制止道:“闭嘴吧!”
这老太太烦得很!什么时南死了?!时南年纪轻轻的死个屁!
刘姨将怀里脏兮兮的桌布拿出来,铺在地上,几个用血写出来的字赤裸裸的摆放在司锦寒眼前,血迹已经干涸,那颤抖的一笔一划仿佛能想象到时南写字时颤颤巍巍的模样,仿若已经时日不多一样……
“这是时少爷给我的,他只想要一些药而已,大少爷,放过时少爷吧,他已经够可怜了……”
刘姨跪在地上没有动,司锦寒盯着那几个字没有说话,眼底情绪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