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走了。”向叶香踩着高跟鞋离开这个空旷的机场,她没有说“再见”。
凌晨三点,雪停了,下了好几个小时雪,那一片片云应该也累了。
俞冬沉默地坐在了靠玻璃的候机位。可以从候机厅的大玻璃看到那黑漆漆的天。
天花板上的灯管倒映在玻璃上,像被固定了的流星。手放在上面探探,有点凉。
没有买到晚班机,买了凌晨五点的早班机,俞冬站在玻璃前神游几分钟,掏出手机给莫丞一发了一条短信:我妈出事了,先回去一趟。
想了想,在后面加上一句:注意休息。
一罐黑咖啡摆在老红色的茶几上,莫丞一脑袋磕在上面,抬手握住那一罐细瘦的柱形易拉罐,从发烧以来,到痊愈,再到现在,他每天晚上只睡三四个小时。
手机滴滴滴地叫,俞冬的短信和崔星武的短信一并发来了。
崔星武的要早上十来分钟。
——注意休息。
——明天我女儿表演完后你不用去和她们庆功,直接去机场,去北京。
又要换场子了,北京的演唱会就在下周。
下周的意思就是,他要在北京跨年,这场演唱会也是跨年演唱会。可是俞冬不在,他又要一个人度过新年。
莫丞一盯着那蓝幽幽的屏幕,在黑暗里透着一股寒意。
他一条都没有回复,捂着右腹,皱着眉,手机拿不稳就又掉在地上。
疼,但不知道是哪里疼。总之是内脏,顺带拉扯着心肌。再加上趴台趴久了身体右半边都是麻的。